二十周年,所有人都得了记忆强迫症。说是勿忘六四,实际上是想忘掉才难。国外的中文报纸,六四的消息铺天盖地,让人逃无可逃。从网上潜回国内,到处是隐晦的六四提示。即便对政治一无所知,可是自己玩的Q群突然被封,一问之下,也马上就知道是六四了。民运人士说老共想抹掉六四记忆,那是污蔑,封网站封Q群更像叫床服务,生怕你错过了血色的清晨。老共以为民运人士借六四搞煽动,那是抬举,看了看报纸上、网上关于六四的纪念文章,抽来插去的都是屠杀真相,呻吟不休的全是民主自由。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想阳痿,看国产A片啦,想阴冷,看国产A片啦。中国人玩政治,不管是政府的有码,还是民运人士的无码,都一样土得掉渣,让人看得不湿不硬,眼皮直打架。
我当然知道真相很重要,但我实在受不了梁文道的发嗲:“如果你当时是对的,为什么现在不把录象拿出来播放。”拜托,这位梁师奶,你今年贵庚啊。你知道多少就自己说出来呗。那么多人告诉你你老公骗你,为啥你非要假装自己很无知,非要他亲口承认呢。我当然敬佩严打期间顶风作案的人,但我实在弄不清,是行为生下艺术,还是艺术孵出行为。我听到一个段子,国内某媒体刊登一则房地产广告,一边站了六个人,一边站了四个人。后来这广告被证明是海外民运人士的杰作,说是突破了狗共的封锁,唤醒了房奴的良知。还听说有一对情侣,当天去天安门广场,男人的手放在女人臀部上,左边捏六下,右边捏四下。他们事后回忆说,有一位外国记者看明白了,冲他们微笑。我心想,你们确定他不是淫笑。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看见一张照片,是一位死党哥哥,穿着纪念六四的T恤,一张超龄小正太的脸,微微浮肿,眼神里闪动着无辜和迷惘。这位哥哥昨天才在MSN上勾兑我,淫词秽语以投我所好,要做我的炮友。我本来想答应他,但看了这副尊容,就觉得他炮友一定很多,说不定还有男的。我的这位死党,叫宋石女。
看着各路英雄的表演,我就在纳闷,怎么就没有一个成年人涅?“六四”本来就是政治儿童的杰作,失败得难看又彻底。一场运动,没有清晰的政治诉求,只是因为被骂成“动乱”,不高兴了,就要求“平反”。你把骂我的话收回去!你把骂我的话收回去!这都什么啊,初中女生的口角吗?整个过程也是混乱不堪,有人下跪乞求,有人将涂污毛画像的人扭送到公安局,有人把羞辱一个笨蛋总理当成对话的胜利。知识分子的参与就更搞笑了,来到广场抢夺领导权,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干脆搞了一场绝食表演。所以看到很多人说“六四”精神,我就想笑,学习什么,政治幼稚病吗?这个运动,除了聚集了很多呆头呆脑的土包子,终于用流血证明老共很坏以外,还有什么可记忆的吗?这二十年来,“学生领袖”们又做了什么,除了不停写文章澄清自己是好人。每次看王丹的文章,乏味又空洞,我就怀疑那次绝食之后,他的大脑就停止了工作。柴玲,一个亲历者,不好好讲述自己的见证。沉默多年之后,她唯一的壮举是控告有人毁谤她。是的,她成了阮玲玉,演了窦娥冤。然后,她又像蒙牛酸酸乳赞助超女一样,举起了一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说她要以行为支持民运。
拜托,各位民运大佬,有人在用脑,有人在思考吗。一次最惨痛的失败,换来的就是一次嘉年华?除了真相之外,难道没有政治理念可以讲述,没有政治策略可以检讨,没有政治前景可以寄望?点几根蜡烛,流几滴眼泪,献上一束花,那是清明节。除此之外呢?还能有什么新鲜的吗?通过这几天旁观各种纪念活动,我想,以后的“六四”恐怕要成儿童节了。因为在中国,有太多智力低下的精英,政治只能成为幼儿园。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老共和民运人士手拖手入场,一个扮喜羊羊,一个扮灰太狼。这出戏总是这样上演:饥饿的民运人士总想吃掉老共,最后关头却总被聪明的老共化解掉了。民运人士一次次满怀希望而来,却一次次败兴而归,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叫:“可恶的老共,我会回来的!”吾尔开希想借道澳门潜入羊村就失败了,唉,这可怜的灰太狼。
2010年10月9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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