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13日星期三

饱醉豚:宋石男印象

我第一次给宋石男打电话,作为温文尔雅的人,我彬彬有礼地说:请问宋石男老师吗?我是饱醉豚。回答如下:我操你妈逼啊!你在哪儿呢?

第一次跟宋石男老师喝酒,在座的都是文人雅客,宋老师滔滔不绝,所说的内容基本上可以概括为:1、说下流话。2、说更下流的话。3、说非常下流的话。

跟一般人说下流话略有区别,那就是宋石男的下流话思维活跃、滔滔不绝、连绵不断、一个包袱套另一个包袱,每一句下流话都不是发自内心,而是脸谱——脸谱的意思是摆一个固定的形象,让人一想起这么名字就想起 这种风格,正如一想到包公就想到黑色额头上的白色月亮。用专业点的话来说,脸谱就是个人形象设计。宋石男酒桌上的脸谱就是这样一个满脸涂满下流话的名士,跟他网上聊天展现的脸谱是一样的。如果京剧中出现宋石男脸谱,除了给他一个白鼻子之外,我建议在左脸写一个字:色。右脸写一个字:淫。

宋石男说下流话的时候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和大脑在动,没看到他的性欲在动。我想他一定是把下流话当作一种思维操练,正如李小龙时刻想着练武,李笑来老师随时想着操练英语,而宋石男老师随时想着操练下流话。

酒桌上的宋石男,气质神态怎么看都像个当年东南沿海乡镇企业的小老板。

当他跟三两好友一边喝茶一边仰身吐痰的时候,展现的脸谱是这样的:谈到学术夸夸其谈、豪气冲天、对文坛名人评头品足,对文坛和学术界指手画脚,谈及学术道德的时候颇有圣徒风格,对自己的才华极端自负,那是另一种狂生。这时候的宋石男让我联想到唐伯虎、金圣叹、徐文长之类的人物。

宋石男的狂生风格,充分体现在他吐痰的风范中。你看他仰身在椅子上,身体挺直跟地面成45度,脑袋左转45度,呸,一口痰飞出去,而口中滔滔不绝的话语只停顿了半秒。

那口痰落地之处,是精心修整的草坪,摆着花盆,开几朵嫩如少女嘴唇的花。花瓣草叶沾上宋石男的痰,犹如女优被颜射。

看到宋石男的吐痰风格,我就想到当初的章太炎、黄侃、林损、马寅初、刘文典、熊十力、辜鸿铭,全都是这种范儿。宋石男的学问我不熟悉,但是名师的范儿已经十足。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不是后天可以学会的。

宋石男认为,雎鸠这种人是非结交不可的,那是个说到性情之事会边喝酒边掉眼泪的人。宋石男老师说,你们格道网那个星河舰队特他妈的有学问,论语熟得很。他说到某人也特值得结交,那人一提到六四,一忧国忧民,那是可以砸杯子拍桌子泪流满面的。

宋石男在公开场合对一些著名的知识分子和人民的良心也算尊敬,背后评述,却是半点 面子不给,骂人骂得有才气,诛心也诛得到位。跟宋石男在一起,如果你没能听他背后骂人,正如到餐馆吃饭只喝到洗餐具的茶水。为了不给他添麻烦,我在这里隐去他骂的那些人的名字。当然,也有可能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因为有些人会主动对号入座,认为宋石男在背后骂他。

宋石男自称阅女无数,看女人一看就准。但是他坦然承认,一旦遇到极品女人,就会眼光失灵,判断错误,因为极品女人的素质超越他的目光。我开始怀疑宋石男遇到的女人大多数是极品女人。至少我和他都认识的女人中,没有一个不是极品女人。

冉云飞用日拱一卒三有语录把自己的黑脸谱固定下来。宋石男则有两张脸谱。一张是白鼻子狂生,另一张是红脸净角。于是你看他一边表演色迷迷,一边表演慷慨激昂的正义。正如川剧舞台上的白鼻子一抹脸就变成了关公,再一抹脸又成了白鼻子,很有喜感。但是脸谱是给人看的,性情和才情是给自己用的。

早就想写一篇《宋石男印象》,想到他刚当父亲,总不能让他孩子长大后看到这种文章,孩子是无辜的,大概很难把那个道貌岸然的教授父亲和满口下流话的四一先生协调为一个人。又想想网络上的文字如过眼烟云,等他孩子长大的时候,即使搜索“宋石男”这三个字,恐怕要翻到300页之后才找得到这篇文章。所以还是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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