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六四事件二十周年祭。那一年,我目击了全过程,从慷慨激昂到血流遍地,其结局之惨烈,令人不忍回忆。如今,它已成了我心头永不愈合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痛。它令我愤世嫉俗,令我勤于思考。
从前,我从六四这件事学到的是,对当局不要抱任何幻想,不妨从最坏的角度揣测它。但最近看了某几位来自另外一边的反抗者的言论,我觉得这一条同样于适用那些貌似受到迫害的民主人士或改革派党员。请注意,我说的不是那些死难者和他们的亲属。
最近令我恶心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吾尔开希,他在自己的博客中谈到了该事件。他一如既往地指责当局,为所谓“学生领袖”开脱。这没有问题,政府里都是成年人,而且是政客,他们应负全责。但吾尔开希打了一个混蛋的比方,将政府和学生的关系说成了父子。一个偌大的社会被说成一个大家庭,政治成了亲人之间的关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不就是东方专制主义的洗脑术吗?如果是一名公务员说成这样的比喻,我不奇怪,因为要靠效忠吃官饭。但一位深受其害,并一直以民主大业为旗在西方讨饭吃的著名民运人士说出这样的话,就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了。政府不就是管理公共事务的机构吗,怎么成了父亲?学生不就是抗议国家机器的暴政吗,怎么成了儿子?说出这种话的人本身就是集权主义者,不是什么自由民主人士。遗憾的是当局没有把他抓住,如果当局手脚快一点,把他抓起来,把吊起来毒打一顿,这应该是令最善良的中国人民都拍手称快的事情。
另外一个是鲍彤。此人曾是中共中央委员,因为插手该事件而被投进大牢。我一直以为此人是所谓的开明派、改革派,头脑澄明,所以才招致厄运。但最近美国之音采访了他,却彻底暴露了他的另一面。这是一名喊民主口号的党棍而已,除了有些恻隐之心,完全是一个糊涂虫。他只是站错了队,被错划了“右派”。难怪他出狱之后,一直呼吁给八九六四事件平反。实际上他也是想为自己平反,想告诉当局,他是赤胆忠心的,他是忠于我党的千秋大业的。
记者:那么这些年来,人们一直在呼吁给六四平反,您认为平反六四对中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有什么样的意义?
鲍-彤:我认为,如果六四能够平反,就意味着中国能够得到新的生命,意味着中国能得到新生,意味着中国人民有自己的人权。因为六四本身就意味着中国老百姓是没有人权的,而只有中国的领导人是有践踏人权的特权的,是有拿国防军来对付学生,来对付市民的特权。
记者:那么现在来平反六四的话,据您看会不会引发动乱和社会不稳定?采取一个什么样的措施来平反会比较稳妥一些?
鲍-彤:我想,如果六四能够平反,那么这就是中国建设和谐社会的开始。即中国真正成为和谐社会的起点,我认为这是不值得害怕的,即使对共产党来说也不值得害怕。
如果共产党能够平反六四,那么共产党就建立了超越毛泽-东,超越邓小平的功勋,也就是说使共产党从人民的主人,真正开始变成一个人民的代言人,或代言职业。那他就能得到新的生命,会得到老百姓的拥护。
通过平反去获得拥护,鲍彤首先想到的还是他曾经努力效忠的组织,他没想到死难者,也好像不知道我党早在干这种丑事之前,已经干出了大跃进和文革,死得更多,死得更惨。有意思的是,在访谈的最后,鲍彤炫耀起自己的共产主义信仰来了:
鲍彤:至于我们自己想的那些东西,尽管也是从德国,从大英博物馆马克思的书里面来的,但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国家成功过,中国现在只保留了中国共产党的名字叫“共-产党”,实际上,它纲领上没有共产,我想,真正的共产主义是从人道主义来的,很可惜,现在连人道主义都没有。
共-产主义是从人道主义来的?从农村暴动,打土豪分田地,到夺取政权,掀起全国范围的阶级斗争,这是人道主义?我建议当局还是把鲍彤抓回去吧,吊起来毒打一顿。虽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我相信我党是绝不手软的。我期盼他能被彻底地修理一次,坐喷气式,点天灯,剃阴阳头,什么都行。反正他认为共产主义是人道主义,那就不妨就让他看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2010年10月9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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